宛棠觉得他就是在故意找她的茬,要么就是陆昀铮脑子有问题!

陆昀铮没说话,视线莫名停在她下身一瞬,随后又移开。

许宛棠看得莫名,顺着他的视线看去,就见自己的左腿裤脚不知什么时候窜到膝盖上来了,她弯下身,把窝进去的那截裤脚拽出,裤子这才自然垂下,盖住了那截雪白。

现在正值夏季,天气有些闷热,许宛棠又在被窝里待得久,一时没有发觉。

她白了陆昀铮一眼,更加确定了对方脑子有问题的事实。

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,露个小腿怎么了?

如今的八十年代穿砍袖、露小腿的时髦姑娘绝对不占少数,她不小心露个腿就有伤风化、影响不好了?

“有病。”许宛棠半点儿没惯着陆昀铮,心里怎么想的,嘴就怎么说的。

骂了他一句还不够,她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对方才罢休。

“啪”地一声,包厢门被关上。

陆昀铮舒了口气,有些烦躁地抓了两下头发。

他发觉了,他和许宛棠说话时总是词不达意、口不对心。

刚刚他看到许宛棠露着腿就要出包厢,本意是想让她裤子卷了上来,想让她注意安全,火车上什么样的人都有,太过引人注目也许会发生难以预料的事情。

可关心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,话出口的瞬间,就变了味儿,成了对许宛棠的指责。

追其原因,也许是因为那乱了节奏的心跳。

他并不认为他是对许宛棠动心,而把刚才的现象归因为简单的、原始的、令人厌弃的冲动。

他不想归降于这种冲动,更不想走他父母的老路。

听村里的人说,他妈年轻的时候很漂亮,他爸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帅小伙,两人干柴遇烈火,还没等结婚就有了他。

可那种冲动来得快、散得也快,喜欢变成了厌烦,爱侣变成了怨侣。

父母两天一小吵、三天一大吵,吵架的话题总是离不开那次婚前的那晚,两个人争先说着他们多么后悔。

张秀菊还不忘在吵得最焦灼的时候,掐着他的耳朵把他从角落里拽出来,对他怒吼着,说他长大以后肯定也是这个德行。

他从小在时刻紧绷的环境中长大,自然明白那样的日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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